功德笔写不出字

主要是为喜欢的CP写点文章。
主:靖苏,副:瓶邪、程商,看啥就喜欢啥

【琅琊榜】《靖苏》倾尽天下 49

前情提要:48

49

  当蒙挚与列战英赶到之时,只见萧景琰动也不动地躺在一片凌乱的地上,神色显得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。

 

  蒙挚急忙地四处检视了一下,随后问道:「皇上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小殊呢?」

 

  方才对敌的时候,他也隐约听到了梅长苏的笛声,知道依对方的性子,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。

 

  萧景琰沉默着没有说话,忽然他又闭上了眼,全然不予理会。

 

  蒙挚不明所以,与列战英两人只能面面相觑,心乱如麻地胡乱猜疑。

 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萧景琰才总算开口,语调低沉却满是坚持地道:「蒙卿,命人想尽办法到崖下搜查,不管多少人,用什么办法都好。」

 

  「到崖下……难道……」蒙挚不由得瞪大了眼,一句话却再也接不下去。

 

  「无论如何,没有找到他的人,朕都不信。」萧景琰握紧拳头,咬牙道。

 

  然而他的内心却充满着矛盾,害怕一旦找到那个人,所有支撑着他的希望会就此破灭。

 

  蒙挚早已是万念俱灰,却明白对方仍紧系着一线希望而不予说破,只道:「臣一定会尽力完成。」

 

  萧景琰点了点头,只丢下了一句:「朕想要静一静。」随后便不再理会任何人。

 

/  

  梅长苏醒来的时候,萧庭生正在一旁满脸关切地瞧着他。

 

  即便两人的身体早已遍体鳞伤,衣袍上处处沾满了鲜血,还是忍不住笑道:「看来我们实在命大,这样也摔不死。」

 

  萧庭生朝外头那棵错综复杂的大树指了指,解释道:「那棵树枝长却十分坚固,掉下来的位置恰巧让我可以捉住其中枝干,但还是失去了意识,后来醒来,咱们就在树下了。」

 

  梅长苏一听,试图坐起身,身子却沉重地怎么也使不上力。

 

  萧庭生见状,想要主动上前帮忙,但碍于跌下来时下意识地护住身旁的人,因此除了多处擦伤之外,竟也撞伤了手臂,变得极为不便。好不容易将人扶起,又接着道:「先生身子单薄,外头又冷,所以才移到这个洞内,看起来应该是崖下的其中一处天然洞穴。」

 

  梅长苏思索了一会儿,却问道:「有见到肃王吗?有同我们一样跌进了这里吗?」

 

  萧庭生摇头,道:「我找遍了,他并不在此处。」

 

  「看来他的运气并不好,出生权贵追求权位,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。」梅长苏淡淡地叹了口气,随后又看向萧庭生,直言问道:「那么庭生,你又是怎么想?」

 

  萧庭生不禁一愣,即便对方说的含糊,但向来聪颖的他却是即刻领会,导致一时间竟答不出话来。

 

  「对于皇位,你还想要吗?」梅长苏接着坦白问道。

 

  虽然他隐约能猜到这次对方的假意勾结,表面上听信肃王,但实际上则是为了要助景琰一臂之力,并在紧要关头之际倒戈相向,若非如此,他又怎么会收到那封匿名的传信?

 

  然而他还是想亲耳听听对方的真心实意,如果是从萧庭生口中所道出的答案,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相信。

 

  萧庭生默然地垂下眼,久久才道:「我早就不想要了。」

 

  「那么你……还想回到宫里,回到景琰身边吗?」梅长苏试探地问。

 

  萧庭生彷佛陷入了天人交战一般,最后却道:「我不回宫了,经过这么多事,父王也许不会再信任我,那我留在宫里又有什么意思?或许还可能成为父王心中的一根刺。」

 

  而这样的刺存在久了,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,以至于永远不会有平静的一天。

 

  「但他需要你,而你又能去哪?」梅长苏明白地道。

 

  萧庭生苦涩一笑,忽然起身,边走向外头,边道:「天下之大,何处不是家呢?我能远遁山林,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,做我能做的事,过我想过的日子。」

 

  梅长苏闻言,问道:「你心意已决?」

 

  「庭生还想问先生,愿不愿同我一起离开?远离朝堂,远离所有的是非之地。」萧庭生琢磨了许久,终于开口问道。

 

  梅长苏听言,露出淡淡一笑,却是摇头道:「我不愿意。」

 

  似乎是早已预料到的答案,萧庭生一脸苦笑,坦然道:「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,但还是想要亲口再问一次。」

 

  「总之我是不会走的。」理解对方的心思,梅长苏又一次明白说道:「不管如何,我答应了景琰。」

 

  倘若他还能活着,他的归处就只能是景琰身边。

 

  他接着道:「所以你快走吧,没有我这个拖油瓶,你应该可以顺利离开此地,再拖下去,到了晚上会更加的危险。」

 

  「那么先生你呢?」萧庭生依旧关心地问道。

 

  「我……咳……」梅长苏话到一半,却身子一倒,猛地咳了起来。

 

  从方才到现在,他始终隐忍着身体的不适,再加上满身是伤,精疲力尽,久未发作的旧疾再也压抑不住,竟在此时爆发了出来。

 

  「先生!」萧庭生立即抢了上去,一边拍着对方的背,一边将人扶好靠稳在石壁一角。

 

  他知道,再这样下去,对方的身体状况恐怕等不到救援,况且此地位置隐蔽不易找寻,必须要由他前去求救,梅长苏才有更大的获救机会。

 

  当下他不再浪费时间,对着意识飘移的梅长苏道:「先生,我去找父王,你千万要撑住。」

 

  话一说完,又看了对方一眼后,人便迅速地冲了出去。

 

 

  梅长苏依旧咳个不停,咳到最后喉头一阵腥甜,吐了一口鲜血。

 

  他再无力气支撑着上身,索性躺倒了下来,闭上了眼,尽可能地保存体力。意识涣散之间,他忽然想起了蔺晨曾经交给他的东西,不自觉地往怀里一摸,却发现竟是空荡荡地不见踪影。

 

  那时候,蔺晨说了,冰续丸的残汁可以保他十二个时辰之内生命无碍,要他在十万火急、性命堪忧的状况下服用。

 

  他猛然睁眼,不自觉地望着当时坠落下来,承接着他俩的这棵树,思索着每个可能掉落的环节,随后他艰难地起身,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外头,到处找寻着那罐药瓶,过了许久,终于在树旁的一处草丛里看到那显眼的药瓶。

 

  找是找到了,但虽然就在树旁,然而所处位置却是不同的崖层,除了攀爬之外,还要闯过崖边布满的荆棘,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是困难重重,惊险万分,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坠落深谷,更何况犹如风中残烛的梅长苏?

 

  梅长苏茫然地坐了下来,长长地叹了口气,想来天意如此,他又怪得了谁?或许是他这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,所以就连老天也不愿帮他,甚至要夺去他的一线生机。

 

  前无路,退无门,他再坚持恐怕也等不了多久,不禁扪心自问了起来,是否该放弃了?只要他狠心地眼一闭,气一停,就能远离各种痛苦煎熬,各种病痛缠身,他能彻底地解脱,而后轮回,再重新获得一个新的生命。

 

  但景琰呢?他能忍心独留景琰一人吗?

 

  他曾亲口答应过,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,即便他豁尽性命,也必须保守着这项诺言。

 

  想到这里,一股坚毅韧性竟油然而生,使得他下定决心,纵然眼前的考验结果难料,但对他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畏惧,于是他缓缓地起身,咬紧牙关,一步一步地踩稳前行,最后终于踏进了一片荆棘之中。

 

/  

  萧景琰随着众军来到崖下搜查,除了肃王的尸体外,并没有看到小殊以及庭生的,一直高悬紧纠的心总算放下了几分,然而却仍担心着对方的身体状况及安危。

 

  找了一天过去,就在他们快要放弃,急欲变换下一个搜查点的同时,远远地见着一个步履蹒跚的人,正朝着队伍赶来。

 

  萧景琰定睛一看,满心欣喜地还没出声,就听到一旁的蒙挚率先呼喊道:「是庭生!」

 

  两人立即下马,冲上前去。

 

  萧庭生也见着了两人,没等对方开口,便直接跪了下来,焦急地喊道:「父王,蒙大统领,快去救救先生,迟了就来不及了。」

 

  萧景琰一听,已然变了脸色。

 

 

  一群人好不容易来到适才萧庭生所在的崖洞里,却哪里还有梅长苏的踪影,急得他四处找人,然而众人搜索了一阵之后,此处的确是空无一人。

 

  「怎么可能……先生究竟去了哪里?」萧庭生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,不敢置信地道:「他是那么的难受,走也走不动了,他还想去哪里?」

 

  萧景琰始终伫立着,紧蹙着眉,不断地思索,想着小殊可能会去的地方。

 

  猛然地,他想起了九安山,充满着他们儿时的记忆,后来他成了苏哲,三月春猎之时,因为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事,让他们彼此更近地走到了一起,如谜一般的九安山,所有的路线除了他之外,最熟的还有小殊。

 

  「走,快走。」萧景琰忽然一声令下。

 

  「走?上哪去?」蒙挚不解地问道。

 

  「猎宫,小殊定会在那里等我。」

 

 

  萧景琰马不停蹄地一路奔驰,总算领着长林军到达猎宫山下,停在宫门的阶梯前,他率先下马,二话不说地便直往上走,原本带伤的他早已是气空力尽,再加上不眠不休地奔波找人,如今只能凭借着极强的精神力死死地撑着,似乎一旦松懈就可能倒下。

 

  他毫不喘息地踩着一阶又是一阶,脑子里只想着赶紧回到小殊的身边,赶紧救治对方身上的病。他还想着要怎么好好地说对方一顿,要怎么让这个任性的家伙再也不准离开自己身边,若是对方辩解央求,他一定不要这般轻易地就妥协答应。

 

  不管如何,只要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身边就好。

 

  好不容易地总算踩到最后一层阶梯,萧景琰差点一不小心就要跌下,让后头紧追的人纷纷捏了把冷汗。

 

  于是他终于踏上了最后一个阶梯,然而当他满心期待地张望,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再也支撑不住,登时跪倒在地。

 

  「小殊,为什么……」

 

  萧景琰再也无法抬头,无法直视,他的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,狠狠地搥着坚硬的地面。

 

  小殊哪里也没有去,仍旧回到了他的眼前,他的身边。

 

  只是那人虽然端坐着,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,眼睛却始终紧闭着,一动也不动。

 

  随后跟上来的人一见萧景琰跪在地上,各个心中吃惊不已,尽皆跟着跪了下来。

 

  而伴随着蒙挚的大吼,一旁的萧庭生早已哭得泣不成声。

 

  萧景琰这时彷佛就像被抽去了魂魄,他不知道何时起了身,失了生气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前。

 

  「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把你赶走,不该听信你的话。小殊……我好后悔…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……」

 

  他有无数的后悔,后悔总让对方身陷危险,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对方,更后悔他无能改变这一切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恨着。他咬着牙,总算走到了对方身前,忍不住弯身将对方满身是伤的身子揽进怀里。

 

  彷佛这一瞬间,天地都将静止,就连同他此刻冰冷的心也跟着像是死了一样。

 

  「外头这么天寒地冻的,有你这样等人的吗?」

 

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,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,失魂落魄地叨念着,茫然地自言自语着,他不自觉地更加拥紧对方的身子,随后顺势握向对方的手,却意外地在对方的手里摸出了东西。

 

  他下意识地抽出一看,发现竟是记忆中熟悉的药瓶。

 

  想起对方曾经稍为的提过,他不禁抬头,惊愕不已地看向梅长苏那一张恍如陷入长眠的苍白面容。

 

  萧景琰只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,内心不住地狂跳,他擦去了满脸的泪水,随后站起身,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:「传朕旨意,立堯王萧庭生为大梁新任太子。朕近日顿感身体不适,欲待在猎宫休养,即日起,大梁由太子代理监国,户部尚书沈追担任辅臣一职。」

 

  如此毫无预警的旨意一下,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露出惊愕的表情,就连萧庭生也彻底愣在了当场。

 

────

其实这整篇文就是为了这一段,为了这个结局而写。

不过还有第50,不怕不怕~


评论(24)
热度(152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