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德笔写不出字

主要是为喜欢的CP写点文章。
主:靖苏,副:瓶邪、程商,看啥就喜欢啥

【琅琊榜】《靖苏》倾尽天下 44

前情提要:43

44

  隔天,梅长苏醒来的时候,已过了午时。

 

 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,他如此想着,一动也不动地呆坐在床上,像是还没有清醒一般。

 

  突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,令他惺忪的眼眸不经勉力地再次睁了开来,一抬眼,就看到萧景琰端着上头正冒着烟的汤碗,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。

 

  见对方已醒,萧景琰便即走到床前坐下,手拿汤杓搅动着热粥,一边吹凉一边道:「饿了吧?吃完了还得吃药呢。」

 

  梅长苏此时也觉得腹部空空,略有饿感,不像前几日那样的食不下咽,索性点点头,伸手就要接过汤碗。

 

  萧景琰却立即避了开来,反问道:「你才大病初愈,现在又是刚睡醒,手上哪有力气?」

 

  梅长苏一听,登时懂了,露出微微一笑,毫不客气地道:「那不然你喂我。」

 

  见对方眉开眼笑,没有一丝扭捏迟疑,正合萧景琰的心意,于是也跟着笑道:「是,反正我就是伺候你的命,我乐意,行了吗?」

 

  嘴上虽如此说着,但还是十分自动地舀起碗里的肉粥,送到对方嘴边。

 

  有皇帝陛下亲自喂食,梅长苏自然配合地张嘴,不过才一口下肚,他已毫不掩饰地变了脸色,沉吟一会儿后问道:「这粥……不会是你做的吧?」

 

  萧景琰起先一愣,面上微微一红,承认道:「呃……你怎么知道?」

 

  梅长苏瞄着对方手里的那碗粥想了又想,随后解释道:「大概是跟昨日晚膳的味道不大相同吧。」

 

  「那……吃起来如何?」萧景琰暗咳了一声,故作镇定地探问道。

 

  梅长苏一听,不留情面地干脆道:「比起来,还是专心做皇帝对你来说比较无可挑剔。」

 

  「什么?小殊你……」萧景琰脸色一垮,忍不住不信问道:「有这么糟吗?」

 

  他立刻舀起肉粥尝了一口,还没咽下就已不禁眉间一蹙,果然淡而无味,一点也挑不起人的食欲。枉费他没有唤人前来做打手,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在厨房凭着印象琢磨了许久。

 

  他想着起身将东西撤走,梅长苏却更快一步地拉住他,道:「虽然无味,尚能入口,吃得淡一些也好养生。」

 

  萧景琰见状,才又坐了下来,挑眉问道:「真的?」

 

  梅长苏微笑地点头,正色道:「自然是真的。」

 

  见对方一脸正经八百,萧景琰不免怀疑地又问:「没有勉强?」

 

  「真不勉强。」梅长苏满脸无奈,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对方打败,语气不禁央求地道:「快让我吃吧,我饿死了。」

 

  萧景琰听了之后才终于嘴角一扬,总算心甘情愿地将剩下的肉粥都喂食完毕。

 

  而两人这么一来一往地一闹,光是一顿饭就耗去了大半个时辰。不同以往的身在宫里,此刻全然地沉浸在这样的惬意时光之中,没有无形的压力缠身,也没有所谓的朝堂之争,夺权抢功,更别说这些年来的冷嘲热讽、明枪暗箭,举凡皆是防不慎防。

 

  这一晃之间,彷佛回到了从前,同样的花园宅邸,梅开茂盛,昔年的明亮少年林家小殊,耿直依旧的水牛萧景琰,原来到头来,一样不少,一样不变。

 

  昨晚整夜的大雪此时已然停歇,两人不畏寒冷,就这样一人一步地踩着积雪,再次将久见的花园好好地逛上一遍。

 

  「不知道这一别,下次又是什么时候能得见了。」

 

  梅长苏痴痴地立于梅树围绕的中央,忍不住感慨地道。

 

  萧景琰似乎是听到了,走向对方,皱着眉问道:「想来便来,你又何必多费心思,担心会见不到呢?」

 

  明白对方的意思,梅长苏霎时回眸一笑,自嘲道:「你说的倒也是,是我多虑了。有你在,我还怕没人陪吗?」

 

  萧景琰闻言,心里一暖,积累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,他随后深吸了一口气,将内心的话脱口而出:「小殊,如果我不是大梁的皇帝,如果我不做这个王,是不是就能好好地陪在你的身边?能够退离朝堂,远遁江湖,至少还你一片清宁的生活。」

 

  梅长苏一听,神色一愣,不禁问道:「景琰,你何出此言?」

 

  萧景琰没有答话,只是示意地摇了摇头。

 

  梅长苏又道:「让你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是我,难道你怪我了吗?」

 

  「不。」萧景琰淡淡地道。

 

  不论从前种种,或者今后他俩之间会变得如何,他都不曾,也不会怪罪小殊。只是当一个人的无奈越多,就代表着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越重,越无法等闲视之,这点他明白,小殊又何尝不是更加地明白?

 

  思及此,萧景琰看向对方,终于直言问道:「小殊,如果……我是指如果,我不再是皇帝,不再置身于朝堂之上,你是否愿意让我永远待在你的身边?」

 

  没来由的告白,梅长苏顿感不安地道:「景琰,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?」

 

  见对方回避问题,萧景琰又接着问道:「或者我能问,到了现在,你会后悔当初这个决定吗?」

 

  梅长苏直直地瞧着对方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
 

  许久过后,他忽然扬起了笑意,彷佛就像个意义深远的笑容一般,让人猜不透真心实意。

 

  到了最后,他仍不会说。因为不论对谁而言,这句话的答案早已不再重要了,无法重回的时空,又何必多言徒增遗憾呢?就如同他此刻关上朱红大门,任由它荒废无人,却再怎么也回复不成当年那般的盛况。

 

  但即便如此,他仍然深信,萧景琰能懂他的心。

 

  马车一路行驶在道上,趁着天色未暗,两人决定返回宫中。又为防速度太快而颠簸难行,车夫刻意拉缓了马匹的行走速度,这让梅长苏一路无碍,身体状况可说是难得的轻松舒适。

 

  马蹄声哒哒个不停,马车里却是鸦雀无声。两人一言不发地端坐两旁,目光时不时地对上,又一副无事地移开,心里藏着许多未完的话语,到了嘴边却还是落得了欲言又止的下场。

 

  忽然,马车突来一下剧烈震荡,晃动的力道之大,让梅长苏一时不稳,向前倾倒,眼看就要跌下位子,就在此时身旁之人实时地一把将他妥妥扶住。

 

  将人揽在手里之际,萧景琰匆忙地脱口一唤:「小殊!」

 

  一听对方打破沉默,梅长苏这才回神,当下便要挣脱。「我…没事。」

 

  没料到对方却没给他丝毫退离的空间,紧接地就将他的人拥在怀里,随后在耳边急道:「小殊,你别气,我以后不会再问了。」

 

  本是沉稳的外表,早已掩不住浮动不安的内心,他或许能够明白,如今这个时候再说后悔,不后悔,都不具有任何意义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谁又不是付出过极大的代价?又有哪个人不曾体会过这个中的煎熬?

 

  梅长苏知晓,却不说破,而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对萧景琰而言,都是举足轻重,所以他不能轻易出口。

 

  「我没有生气。」梅长苏同样伸手回抱了对方,叹了口气道:「只是觉得这段时日的你……忒辛苦了。」

 

  他放松地靠在对方的肩上,又接着道:「或许我才是那个最任性的人吧,就像你当年总是拿这个跟我吵,我气你,你恼我,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的斗气。」

 

  「但这不就是我与你都不曾改变的证明吗?」萧景琰理所当然地道。

 

  听着对方悠远沉静的嗓声,就连他的内心也跟着笼罩一片幽静,如此美好的时刻,他忍不住奢求了起来,希望这辆马车能够永无止尽地走下去,没有尽头,又或者时空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,不会再有其他的世俗烦扰,即便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空想,不可能有实现的那一天,但他仍然遏止不了那心中的隐隐期盼。

 

  梅长苏闻言噗哧一笑,终于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
 

/  

  马车才驶进宫城大门,就有人前来禀报。

 

  萧景琰掀开门帘,一脸不耐地探了出头,见是列战英,脸上还带着凝重的神色,他心下一凛,便走下了马车,小声问道:「你神色不对,发生何事?」

 

  列战英朝马车的方向望了一眼,随后才道:「皇上,大事不妙。」

 

  萧景琰神情也同样凝重了起来。

 

  「还记得武人祭中断,人人断言着此为不祥之兆,恐有天灾人祸,百姓怨声载道便罢了,现在更有迷信之说传得满城风雨,说皇上您身染怪疾,恐……恐……」

 

  「说下去。」萧景琰冷然道。

 

  见对方脸色越发地阴沉,列战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:「……恐有生命危险,如此一来,大梁将要无主,国家将要衰亡。」

 

  「简直胡说八道!」萧景琰压抑着怒气,言词严厉地道。

 

  「皇上,这……该如何解决呢?」列战英亦是满脸无措。

 

  萧景琰沉思了一会儿后,转而冷静地道:「传沈大人与蔡大人前来与我议事,你负责把苏先生带回,记住,不得再透露一个字。」

 

  列战英一听,心中一颤,只得应允下来。

 

 

────

后话:

  1. 场次忙完了,人也病了,天气也冷了,被棉被吃掉中。

  2.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事了,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有事发生呢。

  3. 这一篇好多信息啊。


评论(14)
热度(12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