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德笔写不出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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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琅琊榜】《靖苏》倾尽天下 40

前情提要:39

40

  萧景琰这几天都会到暖阁走一趟,只不过每当他在的时候,梅长苏大多不是清醒状态,有时候是吃了药方入睡,不然便是睡了尚未清醒,虽然仍不见好转,但他似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努力,想尽办法地想要达到他的要求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即便多年过去,小殊还是这点不变,他虽然骄傲不羁,行事故我,殊不知,却有一颗宽广良善的心,从前的他或许强出头,武力出众,如今的他,却总是替人分忧解劳,屏除万难。

 

  作法变了,但说来说去都还是一个样,还是那个他所熟悉的人。

 

  萧景琰一个人待在养居殿,不禁想得痴愣了,但想到几日前那试图闪避自己的人,眉眼间尽是疏离、犹疑,还有退却,不由得心里一阵紧缩,揪得令他险些喘不过气,沁出了一身冷汗。

 

  若然如此下去,会不会他与小殊就这么渐行渐远,再也回不到从前?

 

  既然他不变,小殊亦不曾变过,那又为何他与他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?不论是冷漠相向,或者怒目而斥,他一直以为不会发生的事,在这次都一件一件的发生了。又或者,变得人其实是他?

 

  他不自觉地心里一慌,下一刻却陷入了沉思。

 

  而这时,忽然有人踏着沉重步伐,进到了殿内,见到眼前之人正呆愣地坐在一旁,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到来,于是上前唤道:「皇上。」

 

  一声叫唤,立即将萧景琰的神智拉回,他转头一看,发现来人正是蒙挚。

 

  见到人平安,他不免松口气,点点头道:「蒙卿,你来了,都还好吗?」

 

  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是关心,蒙挚抱拳施礼道:「多谢皇上关心,咱们都好,已经妥善安置了。」

 

  指的正是萧庭生,以及其它受到株连的长林军众人。

 

  萧景琰神色才稍有和缓,忽然又板起了脸孔,叮咛道:「这件事不许让小殊知道。」

 

  「皇上既然选择放了我们,那又为何要瞒着小殊?」蒙挚不解,想到他在来之前,询问了列战英最近所发生的事情,终于忍不住道:「皇上,你觉得小殊真的变了吗?」

 

  萧景琰心中一震,却没有答话。

 

  蒙挚继续道:「小殊并没有变,他从以前就希望能有一双翅膀,可以自由自在,可以遨游天下,即使他后来折损了身子,但他的心性也从来没有改变过,他还是他。现在,你要折断他的翅膀吗?」

 

  对方突来的一席话,让萧景琰彻底地愣住了。

 

 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小殊,也没有想过要囚住对方,但这些天以来,他所见到的那副愁容,是他自认识对方以来从未见过的,没想到他竟在不知不觉中,伤害了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人。

 

  他忽然笑了起来,神情却是万分的苦涩,原来,他们一直都在彼此伤害着,他此时终于深刻地体会到,比起小殊对自己的欺瞒,他在对方身上所加诸的痛苦却更加地令他沉痛。

 

  人说关心则乱,而他如今正是乱个彻底。

 

  蒙挚所言,他又何尝不懂?然而到头来,他却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对了。

 

 /

  自武人祭后又过了数日,期间总有百姓不满朝廷作法的流言蜚语,无不是指出武人祭中断乃是国家不幸之征兆,甚至有不少质疑皇帝能力,或者身体状况的风声,都一点不漏地传进了宫中,尽入了萧景琰的耳里。

 

  在当时,萧景琰当机立断地就下了封口令,告知这件事绝不能进到暖阁里,即便再怎么的兹事体大,也不得让小殊知道只字词组。

 

  他想,这事总会有过去的时候,但如今的小殊早已承受不了再多的烦杂琐事,更何况是这等攸关大梁国运之事,既然本就属于他的,那么由他一力承担即可。

 

  萧景琰在暖阁的门前站了许久,寒风刺骨,却犹不及这些日子的心凉,他心中有无数的苦,也有无数的思念,日积月累,无从发泄,原以为到了此处可以得到稍微的削减,却没想到,仍然深刻地令他相思欲狂。

 

  他终究叹了口气,推门入内。

 

  他期待地四处张望,最后仍不免露出一丝失望,心想与往常同样地,对方怕是还未清醒吧。

 

  走进寝房,里中的太医一见到他,很快地便行礼退了下去。

 

  看向床上依旧闭着双眼的人,萧景琰不禁走近,一边注视着对方,一边往床沿一坐。

 

  这一望彷佛被吸引住了目光一般,即便对方是熟睡的状态之下,也同样让他别不开视线,内心颤起阵阵悸动。

 

  他忍不住向前微倾,伸手轻抚对方的脸庞,顺着有些消瘦的轮廓,来回不断地细细摩娑。

 

  不知道他的手究竟在对方的脸上停留了多久,似乎是感到满足了一般,他才想到把手收回来,不料还未有动作,床上的人眼睛已缓缓地睁了开来,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目光。

 

  萧景琰这下忘了动作,同样直楞楞地瞧着对方,恍如就要看进对方眸子里的自己。

 

  这是两人自争吵以来,第一次如此温和地彼此相望,彼此触碰。

 

  萧景琰虽舍不得放手,却仍担心造成对方的反感,当下醒悟地就想把手收回。

 

  梅长苏似是知道对方心中所想,于是更快了一步,将手覆上了对方。

 

  这一下,彷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吸引他俩的目光,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地两眼相对,久久都无法移开。

 

 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仅仅这么一瞬,就能像是过了一世般,将记忆中的每一幕都宛如历历在目般清晰明朗地浮现在脑海。

 

  有多少困境难关,是他们携手闯荡?

 

  又有多少个春秋寒暑,是他们彼此陪伴共度?

 

  至此,他们还有什么好争的、好怨的?

 

  梅长苏不言,然而眼里的泪水却再也守不住,缓缓地滑出了眼眶。不知有多少话语,都彷佛藏在这剔透明亮的水珠里。

 

  萧景琰见了,至情至性的他,又哪里忍得住,不知不觉地也跟着潸然落下了泪。

 

  许久过后,他才恍然发现,赶紧伸手擦拭。

 

  梅长苏却终于开口道:「景琰,我想跟你说一会儿话。」

 

  见对方泪光闪闪,萧景琰不禁伸手轻轻地抹去,随后点头道:「好,你说,我就在这听。」

 

  「陪我躺躺可好?」梅长苏稍微挪了挪身子,拍拍身旁的空位道。

 

  萧景琰闻言一愣,很快地便答应道:「好。」

 

  梅长苏不禁满意地微笑了起来。

 

  萧景琰依言地躺在梅长苏的身边,两人面对面地侧身地躺着,望着彼此的眼睛,然而对方才正要发话,他已是再难压抑地将人直接拉入了怀里,紧紧地抱着不放,彷佛要将这些天在内心所造成的缺口全数填满。

 

  「景琰……」梅长苏有些困难地唤道。

 

  感到对方微略的挣扎,他终还是放开了力道,让人得以把话继续说下去。

 

  见对方神色稍有缓和,梅长苏似乎不再犹豫,鼓起勇气问道:「你……不气我了?」

 

  「气。」萧景琰二话不说地回答,很快又接着道:「但比起气你,我却有更多的不忍心。」

 

  他不忍心对方再这么地病下去,不忍心对方始终带着自责不停地折磨自己,不忍心这样骄傲的一个人,受着自己如此对待却还始终一心,这偌大天下,除了小殊之外,又有谁能如同他这般地不离不弃?

 

  梅长苏自知理亏,不禁垂下了眼,一语不发。

 

  萧景琰又接着道:「更重要的是,我想见你。」

 

  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抵得过他内心疯狂的思念,以及那满腔无人可诉的空乏。

 

  「我明白。」梅长苏内心感动,嘴边噙着一抹淡笑,而一句明白,表示他对于对方的种种作为都能理解,随后他深深地道:「景琰,我们是不是都该静下心来看待这一切?」

 

  毕竟这次的事件起因在他,其它人都只是代罪羔羊罢了。

 

  萧景琰沉默。

 

  「你介意的事我不会再做。但同样的,你也别做出会令你后悔事好吗?」梅长苏又一次旧事重提地道。

 

  听到这里,萧景琰忽然板起了脸,了然道: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但我也说了,只要你身体好起来,你想怎么做都可以,君无戏言。」

 

  不论是想要放了蒙挚,还是庭生,又或者是想要离开这里,回到梅宅,甚至是他的江湖天下。

 

  梅长苏一听,只道此番不宜急进,于是不再多谈,点头应道:「好,我知道了,我相信你。」

 

  「知道还不赶紧睡?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,你能熬夜吗?」萧景琰一个担忧,不禁连珠炮似地反问。

 

  想起太医的严正警告,他就不由得来气。

 

  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,梅长苏只好乖乖地躺回自己的位置,嘴上问道:「那你……?」

 

  「你休息吧,我等你睡了再离开。」萧景琰一边道,一边起身下床。

 

  「景……」见对方头也不回地退出了寝房,梅长苏即便想要开口留下对方,却是一句话梗在喉间,无从说起。

 

  他忍不住苦笑,看来他与景琰之间的芥蒂即使细微,但仍存在,至今无法消除。

 

  即便关心依旧,在乎不减,但那无形而生的隔阂并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轻易消弭的。

 

  他既能明白,想来萧景琰也必然心知肚明。

 

  思及此,万般烦扰一涌而上。当晚,梅长苏果不其然地,又是一夜难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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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话:

  1. 终于可以倒数计“十”了。

  2. 我跟宗主一样,都不能熬夜才对啊~

  3. 这样算和好吗?80%应该有~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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